《獨立蒼茫自詠詩, 一首叫拔山的詩》 23, Jun 2005 17:54
畢竟,每個人的口味本就不同...
有的人對於加了大量鹽巴、蒜頭、酸醋、辣椒的涼拌小黃瓜讚不絕口;有的人卻痛恨早餐是瑞士捲加果汁牛奶;有的人喜歡在深潭裡泅渡、在激流中「喝水」、從懸岩絕壁間墜落、再攀上瀑布的白練橫飛;有的人卻愛上蒼勁堅挺的白杉木林、愛緩緩迤邐而過皚皚白雪或一望無際、連綿萬里的矮箭竹草坡...在山隊,或許人人都只是為了一種感覺、尋找一些滋味、企求一個不知名元素組織架構連結化核的純粹...
在山隊,或許不該只是刻意地去強調所謂的傳統與承傳、所謂的義務和責任、所謂的提升及技術,而是要人人自己去深切地體會、感受─所謂的「拔山」。
記得寒假時,衝著學長的一句話─我帶你去爬山─我踏足了關門的探勘活動...
一開始難免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受,因為不像爬郊山時的輕鬆逸樂,更不似百岳路線的風景秀麗、寬敞大道─自己必須執起山刀,拼命地掙扎在懸鉤子、稀欏和高過人身的茅草叢中;噁心的螞蝗蠕蠕直上手臂,潑墨似的雨點和著傷口汩汩泌出的鮮血,溼濘的泥徑沼澤與巨大的倒木朽枝以及時時突然趁機偷襲的虫蟻蚊蚋...
「他媽的幹!」我偷偷啐了口「偉大」的領隊...
不知是偏執的扭拗,還是心有所不甘忿恨,亦是個偉大的目標、夢想,我卻一次又一次地參與活動的出隊...
攤開偌大的地圖,執起彩筆,勾勒出一條一條折曲的稜線、溪流;圈圈漸疏又密、褶皺多變的等高線,心情也隨著高低起伏、南北東西...
「古道應該是從這邊延伸構築,這裏也許會有石階才是!」..
「嘿!峽谷區在那,石洞獵寮在這,那上切點不會離得太遠..」
「古道從這一分為二,我們先溯溪上行再高繞下切好了..」
大伙圍坐一起,一邊翻閱資料、舊紀錄、一邊熱烈討論著...
伸出滿是創口的雙手,讓鮮血崩灑濺射,缺水時口乾舌燥的焦灼感與肩膀、膝腿的辛辣刺痛,一切一切總是會在有所新發現時剎那散飛,尖叫、狂笑、熱淚也常伴隨著偶爾尋獲的石階、駁坎、木橋或舊部落...
露宿在倫太文前鞍聽松濤林籟迴響空谷;裸泳在清澈見底馬太鞍溪的水瀑激流間,從上南山主稜的懸岩乾溝墜落或靜靜躺在丹大溫泉看滿帘星斗,喝口香醇的菊花茶遙想當年也曾在此留下足跡的長野義虎...
我想,自己該是愛上了與伙伴們那種同心協力,共同奮鬥互助努力的感覺以及在探勘一個屬於自己卻全然陌生的領域時,那股充滿冒險患難的激情雄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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