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來》 02, Jun 2005 16:28

         



一九九六年聖誕節第二天...
櫻木花道於最後一秒投進致勝一球,
終場,湘北以七十九比七十八力克全國高校籃球界的帝王─山王工業。

我想,我終於來到這裏了。
 欣欣客運呼嘯而過道南橋頭,驚起醉夢溪畔數點白鷺,朝陽自層層雲霾間隙灑在曲折狹隘的巷道,再穿過藤蔓爭相攀附的走廊,米白色的百年樓便鑲嵌在整個翠綠中央,然後走進教室的昏暗,坐下,翻開中國文學史的光亮....

一九九七年最末一日,
前野對井澤說:對了!我們該告辭了吧!
於是,稻中桌球社在兩個變態的插科打諢中正式宣告結束。

就這樣!只為了完成一個心願,打定主意跟隨那偌大的背影...
穿上黃衫,馱個半人身高的大背包,踏足在泥濘水窪裡,掙扎在荊棘混雜的矮叢中,努力平衡自己攀上前頭的懸岩,然後再直接墜落到滿是姑婆芋的乾溝。
我奮力在地圖上圈點我的位置、找尋自己的名字。

一九九八年六月三十號,
「我們即將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
海江田以堅定的口氣說完,便逐漸陷入昏迷...
全世界開始沉默,靜靜傾聽艦長沉穩有力的心跳。

那是逐漸成形的習慣─我囈語般的夢想。
然而冗長的會議、詰難的交替;陌生冷漠的嘴臉、造做挑釁的口氣;崩塌的聖堂、缺角的拼圖以及墮落的門徒..
突然想起余光中的詩句─「今之白我者,昔曾青我以晴朗」,
擎起領導者的大纛,我竟不知何處是我的瀚海,彷若手持斷劍的老亞瑟王,再也看不見屬於自個的圓桌武士。

一九九九年年底,
 死亡的輪迴與恐懼的重複─黃金體驗鎮魂曲擊敗克里姆王,
箭選擇了迪奧之子─喬魯諾、喬巴拿 。

最難遣是走不完的日子─沒有煙抽,我只能喝酒。
某種氣悶的焦灼感自胸隘間擴散、涔涔而下的汗水混雜著抑壓的情緒,
我望著鏡中蒼白浮腫的面孔,不敢相信那是曾飛揚跋扈的自己。
在夢與現實、存在和失去,承諾及背叛中─ 那是怨懟嗎?還是對失敗的恐懼
這是懦弱的!
但我終究選擇了離開。

千禧年酷熱的夏季,
 朝比奈大吾成為全球警消界的傳奇神話;
國見比呂哭了。
─那兩行淚水的落下絕對不是因為勝利而流,
「那樣的球,我再也不可能投出了‧」
「因為沒有會讓你投出的人..沒有人了..」

她說:這些以後都是過往雲煙..
我們走過果夫樓前墮如霏雨的桂花,
走過長堤坡畔隨風飄蕩的蘆葦,
走過環山道間相思樹影的婆娑變化,
更走過崩雲的崖壁、雲繞的大澤和那條橫亙山脊的越嶺古道...
我咬著牙:是麼?沒有造冊的記憶究是虛假!
那還我吧!四年一起寫下的童話。

 二千零二年初夏,
島耕作在股東大會被選任取締役,準備前往上海擔任初芝電產的社長。

 即使胸膛還留有過去的烙印─山的形象卻已模糊..
機車竄出軍舍旁的夜幕,幾個黑影悄然翻下三米高防諜鋼網牆
─剛逃出天氣衛星雲圖、落雷系統與連串不絕電碼符號的包圍,
我們又在暗黑世界裡遭遇埋伏,我左挽暴風盾、右持巨神刃,以瘋狂的旋風之姿斬向前方的一切牛鬼蛇神...
蟾蜍山腳,我的名字叫天爺。

 二千零三年春寒料峭的微風裡,
帕凡提和佩聯手摧毀了鬼眼王的妄念,
藤井八雲投身「桑哈拉」的黑暗,東京都在剎那恢復了往日的繁華生機。
 「總有一天,我們會在這個地球上..再次相逢的!」他說。

 赫然發現當年莫名其妙的潔癖。
 只因桌上馬克杯的標記─數行藍色英文字母、幾撇簡單線條勾勒的黃色人體。
 窗外的天空變得好空.. 心頭歷歷流轉,那英文系女子傾肩而笑的瀲灩,
我想,我又重新回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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