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響》 03, Jun 2005 16:28
再名貴高級的香水也有變質的一天, 曾經的馥郁芬芳亦會變得令人作嘔掩鼻─
過去,我喚你一聲師傅;妳稱他為老大。
「我們一起去爬山!」是句無匹的魔咒, 窮山絕壑阻隔不了的鬥志, 狂風驟雨澆滴不熄的熱情, 斧鑿刀鋸分割不斷的情誼。
然而是什麼疏離了我們的?
酒席上,我笑著舉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你故做豪邁地一口乾盡手中的威士忌:不敢!不敢!
妳卻瞇著眼撇嘴一笑,陪喝的竟是碗裡的魚翅煨雞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你還是往常一般報告著自己所有的行程,一些計劃、一些路線、一些....
我嗯嗯啊啊地回應,偶爾題點問題讓談話能夠繼續維持。
妳已經不再如從前般插話了,頻頻離席和它桌與宴者問暖寒喧。
金球砰然炸開漫天的彩帶,火把揮舞著此起彼落的歡呼驚喜, 婚宴的最高潮,妳央請攝影師幫我們三人照上一張, 你搭著我肩,我摟著妳腰, 喀咑一聲,刺眼的閃光一爍, 三人的這一刻便永遠地鑲嵌在這了......
妳說五月妳要到美國嫁人了, 你說你要念博士班, 我擰著鼻聳肩,還不確定是要出國還是到海峽對岸。
沒有再說什麼,似乎也不需再說什麼, 三人狀似瀟灑離開,邁向各自不同的方向, 黑夜裡,繁榮大都會閃爍的霓虹燈就像是我們各自的未來, 該會互放著光亮吧!
─但是,到時我們三人還會如此記得嗎? 記得每個山中有妳,有你,有我的鏡頭?─
........ 你拿著地圖、指針,狐疑地望著對面煙霧繚繞中的那座山頭, 我唱個喏,毫不猶豫執起山刀砍向前方的荊棘刺藤, 妳迅速卸下背包,拿出罐已經擠壓變形的保特瓶,然後擋在我們前頭, 「喂!休息一下嘛,喝口檸檬紅茶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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